那张接近美艳的脸笑起来时越发秾艳妖冶。
像鬼故事里的妖怪。
卿啾明知与虎谋皮是死路一条,却依旧沉默的没有反驳。
傅渊笑得越发好看。
“乖孩子。”
傅渊在他耳畔轻声道:
“相信我,你选择了最正确的路。”
……
卿啾也觉得自己选择了最正确的道路。
他被抛弃,他已经回不去了。
可秦淮渝不同。
他的母亲,他的外公都还在等他回去。
秦淮渝是有价值的。
他是没有价值的。
用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去换另一个有价值的东西完好,无疑是最优解。
卿啾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被傅渊逼着拿枪时他没有后悔,主动选择将那人抛下时他没有后悔。
卿啾始终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可在计划即将顺利进行,他马上就能通过十三夫人去北平送货的车辆把秦淮渝送去北平的车站时。
他后悔了。
时隔多日未见,本不该出现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素来爱干净的人在那天的雷雨夜为了见他把自己弄得一身脏污。
雨水混着膝盖上的血水滴答落下。
少年看着他。
昔日浅淡漂亮,像晨后初雾般的眸中只剩下一片黑沉。
“你不要我了吗?”
他问: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秦淮渝执拗地向他索要答案。
“是我做错了吗?”
他道:
“我会改的,我什么都会改的。”
几乎卑微的语气。
相遇那么久,卿啾第一次在那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卑微的表情。
他本该心软。
但那一刻,他不能心软。
卿啾闭了闭眼。
摆出厌烦的姿态,随意丢了一瓶药过去。
“你没有做错什么。”
卿啾冷淡道:
“只是我觉得厌烦,只是我不想继续喜欢你了。”
那些话是他自己说的。
可说出那些话时,卿啾却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开口。
他不想继续这样。
伪装成不是自己的模样,对他和对秦淮渝都是一种折磨。
止血的药已经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