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却没有移开视线,笑着牵起他的手。
“你的枪法很好,是我亲手教得。”
“你不可能打歪,你第一次杀王二的时候就是一枪毙命,你忘了吗?”
卿啾愣住。
半晌,他松开枪,哑声反问:
“你为什么不信我?”
压在肩上的手一顿,愣住的人成了傅渊。
卿啾低下头。
松开枪,嗓音带上真情实感的委屈。
“我刚病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一下长大了这么多,连枪都拿不好。”
“你说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却连信任我都做不到……”
傅渊紧张起来。
温声哄道: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
少年先一步起身,甩开他的手离开。
像是真的生气了。
卿啾将唇绷得死紧,低着头横冲直撞,全程没有回头看一眼。
等到了房间。
卿啾才合上门,抵着墙紧张的等待反应。
半小时后傅渊过来。
屋门被叩响,傅渊干巴巴地说了道歉。
见他没反应。
傅渊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走廊。
卿啾放松下来。
他抱着膝盖,知道自己赌对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
越是解释,越是容易暴露自己话里的弊端。
但如果反过来。
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情况,就能占据高位。
今晚的一劫是躲过了。
可接下来呢?
丢失了七年记忆的他,该如何逃离这里?
卿啾站在窗边。
抚着窗户,忧心忡忡地眺望远方。
满脑子秦淮渝。
秦淮渝有没有想他?见他失踪有没有害怕?
那个人总是需要他守护。
现在他不在,他家娇气的公主会不会出意外?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想他?会不会难过?
卿啾很担心。
不过转念一想,秦淮渝脾气那么好。
天使一样的人。
天真善良。
就算他不在一会儿,对方应该也不会太生他的气。
等见面了哄一哄就是了。
想着,卿啾躺上床,打算先养精蓄锐。
……
另一边,漆黑阴暗的房间内。
秦淮渝躺在床上。
垂着眸,修长冷白的指紧紧嵌入被子。
布料上有那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