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愣住。
他无比确定,他感受到的是那只艳鬼的氛围。
但睁开眼。
不是艳鬼,是秦淮渝。
是比生病失控时,更为可怕,更为陌生的秦淮渝。
少年眉目低敛。
墨色碎发下,眼底满是阴沉沉的怖意,和浓郁粘稠的占有欲。
看得人心中发毛。
正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垂着眸轻轻摩挲他的脸颊。
力道是让人头皮发麻的轻柔。
四目相对。
两人动作一僵,反应各异。
卿啾开始思考。
是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想秦淮渝了才会把艳鬼当成秦淮渝?
秦淮渝动作一僵。
难得慌乱,仓惶地想要起身。
不能被发现……
他知道那个人讨厌他,只敢把最阴暗龌龊的一面留在夜晚。
他装得很好。
哪怕生气,也不会暴露出最阴暗的一面。
可现在一切都暴露无疑。
他被揭开,被看到最不想被看到的一面。
秦淮渝想离开。
可要走时,手腕被握住。
他被按在床上。
卿啾凑过去,试着亲了一下梦里的秦淮渝。
凉凉的。
卿啾最近总是做梦,冗长又清晰的梦。
他被梦魇缠绕。
又整天被困在地下室,分不清白天黑夜。
这么过了太久。
以至于卿啾对梦与现实的概念早已混淆。
梦中的秦淮渝奇怪了一会儿。
又很快一动不动,变成原先很乖的模样。
卿啾暗自感慨。
这样的秦淮渝,连他自己都好久没见过了。
本着睹物思人的想法。
卿啾按着艳鬼,这戳一下那戳一下。
直到后脊一热。
卿啾动作一僵,失去的理智再度回笼。
“秦淮渝?”
不是艳鬼,是货真价实的秦淮渝。
秦淮渝默默侧过身。
抿着唇,垂着眸,一声不吭。
衬衫被扯开。
他躺在床上,被修长黑裤包裹的长腿曲起。
露出的一截脚踝精致漂亮。
美人如斯。
只是被他那一通占便宜弄得不太舒服,薄凉的眼尾沁着薄红。
卿啾同样不太好。
脊骨下炙热,那是人体特有的温度。
不是艳鬼。
不是艳鬼伪装的秦淮渝。
他眼前这位,是秦淮渝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