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简单两个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卿啾默默叹气。
他也知道,生病的秦淮渝根本听不进他讲话。
但没办法。
总在地下室待着,晒不到太阳的他都快骨质疏松了。
卿啾随意吃了两勺饭。
便退回去,抱着被子,厌厌地说没胃口。
秦淮渝动作一顿。
良久,他嗯了一声,沉默地离开。
脚步声很快消失。
卿啾闭了闭眼,困倦地将自己缩进被子。
他打了个哈欠。
浑浑噩噩间,卿啾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能睡了。
这也正常。
自从来到这,他每天除了被睡就是睡。
神经都比以前松懈了许多。
前脚刚闭上眼,后脚就不受控制地陷入梦乡。
卿啾又做梦了。
梦里,他有疤的那边额角阵痛。
等再睁眼时。
世界模糊,他看到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
典型的妹妹头。
坐在成堆的草垛上,手里抱着个破破烂烂的娃娃。
梦里的他朝小姑娘走近。
被拒绝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当跟屁虫。
排斥,接纳,亲昵。
在满是杂音的梦中,他看到对方对他的态度转变。
可一切尘埃落定时。
不知为何,他甩开了对方的手。
不顾对方挽留。
转身离开,态度决绝。
梦很快结束。
卿啾却睁不开眼,仍沉浸在那个奇怪的梦中。
梦中人的脸被一个个扭曲的黑洞遮住。
但不知道为什么。
于他而言,梦中的一切全都清晰无比。
连触感都是真实的。
卿啾闭了闭眼,莫名觉得疲惫。
这样的梦太费精力。
每做一次这样的梦,他总要休息一天才能好。
今天也不例外。
卿啾才刚醒没多久,就又闭上眼,昏昏沉沉地想再睡一觉。
可还没睡着。
昏暗的室内,阴冷气息萦绕。
卿啾身体一僵。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从两年前开始,每次被艳鬼缠身时。
他都会有这样的预感。
但不同的是,以往有这种预感时他都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