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时可以杀死秦淮渝,逃出漆黑可怕的房间。
但即便被如此对待,秦淮渝依旧没有任何想反抗的想法。
单薄清瘦的少年躺在地上。
碎发下,浅色伤感的凤眸轻轻注视着他。
“你真的讨厌我了吗?”
卿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失神地松开嘴,缓缓坐起身,看向对面的镜子。
镜中的他十分陌生。
凌乱如杂草的发丝,被脏污掩盖的瓷白肌肤,破破烂烂的T恤。
卿啾愣住。
看身高,梦中他的年纪应该比被拐走时要大。
但奇怪的是……
他的额头上,并没有被拐时留下的疤。
……
卿啾醒了。
他睁开眼,心悸感许久未散。
奇怪的梦。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有过那么凌乱狼狈的时候,疤痕更是被拐时留下的。
那个梦本该只是个梦。
但不知道为什么,梦中的一切全部无比清晰。
哪怕梦醒。
理应记不清梦中发生了什么的他,依然记得每一个细节。
除了心悸感。
在做那个梦时,卿啾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感。
眼前的人明明是秦淮渝。
他一看就喜欢的秦淮渝。
但在梦中看到对方时,他的神经却长期被不安和烦躁支配。
好奇怪的梦。
卿啾瘫在床上,几乎失神。
直到颈侧一痒。
卿啾才回过神,怔忪地看向怀内。
是秦淮渝。
少年已经苏醒,窝在他怀里,墨色碎发贴着他的颈。
带来痒痒的触感。
神色慵懒散漫。
像只漆黑的大猫,看起来毫无威胁性。
卿啾舔了下唇。
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道:
“能放开我了吗?”
他说着,点了点颈上的项圈。
话音落下的同时。
少年抬起头,慵懒散漫的气场消失,面无表情道:
“不许。”
语气硬邦邦的,满是戒备,像是很怕他跑了。
卿啾自证清白。
“我不跑,你松开我我也不跑,真的。”
卿啾只差举手发誓。
秦淮渝却只抿着唇,侧过身,硬邦邦地道:
“骗子。”
卿啾扣了个省略号。
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