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许澄找到了他。

作为好友,许澄支支吾吾地劝他,希望他能离开秦淮渝。

他说他怕他伤心。

毕竟秦淮渝的白月光已经回国,他作为污点被处理掉是早晚的事。

他不敢置信,想找秦淮渝要个答案。

但赶过去时。

他看到榕树下,秦淮渝正在帮一个人拿走肩上的落叶。

那个人长得实在很漂亮。

娇气的外表,明媚的笑意,从容的气度。

和他截然相反。

他后退一步,突然想起那一声声宝宝。

到底是在喊他,还是在透过他喊另一个人?

他仍旧自卑。

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狼狈地逃离那刺眼的一幕。

当夜,秦淮渝一如往常的找到他时。

他坐在床边。

拿着行李箱,低着头说要走。

男人松领带的手一顿。

半晌,他问:

“为什么?”

一如既往冷淡的音色,像是对他的去留都并不在乎。

他咽下酸涩,随意找了个借口。

“我要结婚了。”

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被抛弃的那个,于是随口胡诌道:

“和裴璟。”

他以为秦淮渝会生气,毕竟没人会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人。

尤其是他这么普通的人。

完全没有被抢夺,被挽留的价值。

但出乎意料。

秦淮渝并不介意,抬手将他按在了床上。

衬衫被拉下的刹那。

他赤裸着,突然感到耻辱。

他喜欢秦淮渝。

但对秦淮渝来说,他究竟是什么?

是廉价的摆设?

还是想用了就玩一下,不想用就扔到一边的*玩具?

秦淮渝喜欢的人已经回来了。

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所以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为什么一点最后的体面都不肯给他留?

他不知道哪来得力气。

一把推开男人,攥着拳头,红着眼一字一顿道:

“我说了我要结婚,你听不见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秦淮渝说话。

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别人说重话。

他颤抖着,眼泪不断漫上眼眶,又不断被他强行压下。

漫长的沉默。

疏冷少言的男人站在对面,色泽浅淡的凤眸看着他。

“我不是已经愿意当第三者了吗?”

秦淮渝轻声道:

“我不是允许你们私下见面,我不是允许你背着他和我偷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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