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天生的权谋家,明明身在漩涡之中,却能以第三视角纵观全局。
有这样一个清醒、睿智、将阴谋阳谋运用得心应手之人辅佐,想不成事都难。
“此人毕竟为官数十载,其势力盘根错节,门生也众多,不可操之过急。”宁云舒提醒着。
“嗯。”张知熹应着。
要动张永昌,他还需要等一个契机。
张永昌党羽众多,若不一招制敌,恐会后患无穷。
宁云舒端起茶杯,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又道:“听闻宁煜大婚以后与太子妃貌合神离,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张知熹微微挑眉:“公主想离间二人,以此来动摇张永昌的忠心?”
“离间?”宁云舒冷冷一笑,“这怎么够?”
张知熹从她的眼中看见了明显的杀意。
“夜深了。”宁云舒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放下茶杯,“大人该回去歇息了。”
张知熹闻言起身,也不再追问,她想要做的事情,他也无法阻止,而且他知道她自有分寸。
想罢,他转而看向榻上的锦被,语气温和,道:“今夜雪大,公主是否要再添一床锦衾?”
宁云舒愣了愣,随即瞥过视线,双颊微微发烫:“不必,你回去吧。”
张知熹淡淡一笑:“是,微臣告退。”
她轻吸一口气,定人生死时她尚且没有这般慌乱,可偏偏他三言两语便能叫她心绪紊乱。
添的到底是锦衾还是人,他那狡黠笑意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
翌日,宁云舒起身之时张知熹已经入宫早朝去了。
宁云舒没再逗留,乘上马车欲离开之际才想起另一件正事。
尚书府门口,小鱼依依不舍地给她挥手,含泪道:“公主可一定要时常回来呀,奴婢会想您的。”
宁云舒微微睨眼。
对了,还缺个人。
“你上来。”她坐在马车里唤道。
小鱼霎时间愣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