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可是醒来时,我却不太记得都梦到了些什么,只觉得很累。

睁开眼时,我正坐在家中的暖座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书挡住了半张脸。

迎香搬了个小凳坐在我身旁,正捧着一卷书在跟我掉书袋子,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两日父亲让她教我读书,可我生来就不是那块料,只是为了要让父亲开心,所以不敢忤逆,只能白白在这儿受罪。

迎香最是知道我的,我俩一起长大,她知我不愿学倒也不强迫我,以至于明瞧着我睡着了,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顾自念完了手里的书,权当是交差。

这会儿她继续聒噪她的,我只管托腮看着庭院里的明媚,想着方才的那场梦。

可跟许多时候一样,我只记得那场梦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

但此刻要细想究竟梦到了些什么,却是难忆万一了。

只依稀记得梦醒前的场景,倒有些骇人。

——我似乎......是梦见了自己的碑。

又见一明媚女子眉宇间淡淡含愁,立在碑前祭我浊酒二两,没头没尾地说我护她良多,若有来世要换她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