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而不合时宜地鼓起了掌,
“妙哉~不亏是稳坐中宫这么些年的奇女子,这手段当真是高明。”
皇后心跳狂乱不止,胸口憋闷的一口气,几乎要窒住了她的呼吸。
她惊慌无比地看着惠嫔,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穿面前这个一脸稚相的妙龄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以她所行恶事,惠嫔全都了如指掌?
就连她背地里的心思也揣测的分毫不差?
“你究竟是什么人?”
“皇后娘娘问这话,臣妾可糊涂了。”
惠嫔瘪着粉嘟嘟的唇,倒是瞧着有些委屈,“臣妾与皇后娘娘朝夕相处多年,皇后娘娘赏过臣妾那么些山珍海味,还说臣妾跟您的妹妹一样,怎么临了,您却还要问臣妾是谁呢?”
她说着俯身下去,凑近皇后的耳畔,压低声音道:
“不过有一事,臣妾还得多谢您。要不是您上赶着将那些罪事都认下,臣妾还真怕自己笨手笨脚的露出马脚来,招惹了皇上的怀疑呢~”
“原来是你?”皇后猛地推开惠嫔,手指发颤地指着她,瞠目结舌道:
“竟然是你!”
殿内极静,
静的唯能听见皇后粗沉的喘息声。
她原是那样端然祥和,母仪天下,
当下于惠嫔面前,却目眦欲裂,披头散发,形同疯妇。
惠嫔见她如此,也是唏嘘,
“值得吗?”
皇后愕然,“你说什么?”
惠嫔淡然含笑,“我问你,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最终落了个夫不亲,子不近的下场,你得了你想要的吗?”
她躬身捡起散件零落的凤冠,伸手扣在了皇后的颅顶,
“就为了保住你的凤位?你也知道你能当上皇后,不过是因着皇上忌惮宁家,所以才让你捡了漏。这么些年来,你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想来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吧。”
惠嫔一语中的,说出皇后这么些年来的心结所在。
让皇后不禁回想起,昔日初入宫闱时,她也是那样一个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名门毓秀,
那时候的她,一心以为嫁得了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子,日后相夫教子,母仪天下,与妾室和睦相处,日子便能过得极为顺遂。
可后来,
萧景珩的冷落,宁婉霜的跋扈,各路宠妃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