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人视线落到那些面黄肌瘦的犯人身上,这才明白过来:十天半个月后,这里面那些体弱多病的,怕是就死的差不多了。

“行了,该发干粮了。”

另一边几名差役起身,从驮着干粮的马车上拿起鼓囊囊的麻布袋,然后一同往那边席地而坐歪歪斜斜互相倚靠着的犯人走去。

“给,拿好,每人一个,今晚的口粮……”

一个个乌青发黑的粗窝头被扔到那些犯人身上,刚刚已经奄奄一息的犯人们挣扎着爬起来慌忙捡起。

每日两个不到拳头大的黑窝头,早晚各一个,吊着他们的命。

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狼吞虎咽扯着脖子吃掉了自己的窝头,旁边,孩子的娘亲将自己的窝头一分为二,递给孩子一半。

孩子不断摇头,却被娘亲将窝头塞进嘴里:“乖,娘吃半个就够了。”

女人极小心的将那小半窝头捧着啃食,生怕掉落半点渣子。

若是可以,她宁愿将所有的都给孩子吃,可是不能。

她不能死,她的孩子只有她,若是她死了,她的孩子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这时,旁边有人想要抢走别人的窝头,被差役一鞭抽到背上:“生乱子你就别想要吃的了……干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