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有些愣然,静静看着沈柠,眼底不知闪烁着什么,好像有些泛红……他倏然移开视线。

扭头听着疾驰而过的马车外传来的混乱和哭喊,慕夭缓声开口:“其实我没有骗你,柠柠,我原本就是贱奴……”

也不在意沈柠不理他,慕夭就着外边的血腥气,缓缓讲述自己的过往。

“其实不光是我,我娘也是贱奴……我是在马棚里出生的,我娘也不知道我爹是谁,因为她是主家的贱奴,勉强长得周正点的贱奴,时常在那些漂亮女奴不够用时,被拉出去给主家陪客。

我姐姐也是在马棚里出生的,她不如我运气好,是个女子,八岁时就第一次被拉去陪客人了。

我记得那次,她被送回来时,血流如注,面若金纸……

她才八岁,甚至不知道那些事意味着什么,只是哭着对我娘说她很疼。

后来我娘陪马夫睡了三日,马夫给姐姐买来药,我姐姐才得以活了下来……她后来很多次说,若是那次她就死了,该有多好。”

沈柠蹙眉。

慕夭笑了:“不过她后来的确死了……因为怀着身孕被拉出去陪客,回来的时候血流如注,胎儿生不出来,我娘用棍子往下擀,找来给马接生过的婆子,也没能救回她,一尸两命……她死的时候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