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跪在纪长安的前面,望着纪家的一片牌位,他落下泪,

“是阿爹错了,闻家人和你阿娘......他们并不简单。”

“还有那个元启宇,他是贤王的人,他接近你的目的也不单纯,他竟然还异想天开,要你去元家做个贱妾。”

“女儿啊,长安啊,阿爹这些年,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唯一的女儿,在元锦萱的手里长大。

元锦萱是闻家男人的妾,却在新婚夜羞答答的说自己是个孤女,纪淮是她第一个男人......

元启宇是贤王的人。

可纪淮分明记得,当年元锦萱在世的时候,让纪家给贤王送过很多很多的钱。

甚至一直到现在,贤王要铺路搭桥,要施粥布药,都是纪家在背书。

这些,纪淮根本就没有管过。

但是方才他跪在祠堂里,一点一点全都想起来了。

这么多年,元锦萱在无数次的帮着贤王做名声。

如果没有元启宇今天跑到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要纳纪淮的女儿做贱妾。

如果没有吏部尚书提醒他,元启宇是贤王的人。

甚至纪淮都没注意到,元锦萱姓“元”,元启宇也姓“元”。

纪淮的泪眼蒙眬,深吸口气,

“孩子,阿爹,阿爹......对不住你。”

纪长安没有起身,没有回应,她的额头贴着光洁的地。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一句对不住就够了吗?

一句对不住,迟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