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艮此时是唯一一个有些兴奋的人,他这个莽汉的心思很可爱,因为对面攻城的器械是其同族之人所制成的,因此他就格外自豪、格外开心。要不是所有人都阴沉着脸的话,估计他就得哼出小曲儿来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放弃比尔提城!”阿尔伯特无奈地说道。
军师塔伦同意他的意见,但伊洛斯将军还有话说:“弃城而走当然可以,但皇帝那边怎么交差呢?说句不好听的,皇帝陛下是早就要找公爵您的茬了,而我却是一身清白,犯不着就这么搭进去吧?”
阿尔伯特听闻此言,当即皱了皱眉头,塔伦见状,便笑着回应道:“将军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这一点整个坦博兰斯上下都是清楚的。您可以留在这里,然后听凭肯坦国的处置,您可以做您心目中的英雄,视死如归或者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下折磨至死,这样一来您就可以无愧于皇帝陛下对您的恩典了!”
伊洛斯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叹了口气道:“可恨这个肯坦公爵,竟然如此诡计多端,我伊洛斯勤勤恳恳大半辈子却总是遇到不如意之事,眼下这个局面,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呢?”
塔伦和阿尔伯特都没有主动出声。
虬髯将军见没人接口,便只好继续说道:“那个科泰斯教徒尼奥可以作为我们的挡箭牌。公爵您和我现在是绑在了同一条战船之上,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们只有想办法抓住这个救命稻草,才有可能同时脱险。”
“此话怎讲?”阿尔伯特其实和塔伦之间早就通过眉眼交流互通了有无,他是故意要让伊洛斯自己说出口。
“公爵阁下,那个尼奥是科泰斯教的教宗皮休斯派来支援您攻打肯坦国的,而他却背道而驰,非但没有尽心出力,反而投靠了对方。这是天赐良机啊!我们可以把一切罪责都推脱到他的身上,正所谓外敌易御、家贼难防,我们只要异口同声地指认他为罪魁祸首,便能轻轻松松免于被皇帝处罚的厄运。至于那位德斯蒂尼女伯爵,我们也可以适当将一些琐碎的责任推到她的头上,诸如什么政令不通啊,城防不利啊之类的东西,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以给她安插一个煽动臣民反抗我们钦差大军的恶名,这样一来,你我两人便可确保万无一失了!”
伊洛斯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阿尔伯特和克劳迪娅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恋情。他的这番肺腑之言刚刚说出口,就听到年轻的公爵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只能解释为蔑视的鼻息。
虬髯将军更进一步道:“公爵阁下,您是一个刚刚上位的年轻人,大概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没关系,我可以把这个责任担在自己的头上,只要获得您的默认便可以了。那个叛变的尼奥一定会让皇帝陛下怒火中烧的,而德斯蒂尼女伯爵则是巩固皇帝怒火的一把薪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