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毕竟我事先并没有打过招呼。”阿尔伯特微微一笑道,“攻打肯坦国之事是皇帝陛下亲自授命的,本人丝毫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赶来,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多有叨扰。”
“殿下,您这话可令鄙人担当不起。剿灭帝国叛军是我们做臣子的应尽义务。鄙人三生有幸,高兴还来不及呢。”
“伯爵果然是忠义之人,令晚辈佩服,敢问城中现有多少军士?”阿尔伯特单刀直入,并不避讳什么。
老伯爵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这一细节只有公主克劳迪娅看在了眼里,本来这么多外人在场,又全都是男人,不便她一个女儿家发言的,如今,看到父亲被别人这么欺负,她果断鼓起勇气说道:“殿下,我们德斯蒂尼伯国方圆虽然狭小,人口也不多,可每个国民都愿为保卫家园而出生入死。比尔提城肯定不如你的索罗城,但城中百姓世世代代居处于此,都愿为伯爵效命。他们平时经商务农,打仗的时候各个都是战士,所以您如果想知道有多少兵士的话,只要数数城内有多少百姓,便可一目了然了。”
阿尔伯特起初几乎就没注意到克劳迪娅的存在,他一心都扑在了要夺取比尔提城这件大事上,对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和人,全都采取了不闻不见的态度。公主的突然发难,让他一下子陷入了尴尬之中。
亨利克劳福德忙从旁介绍道:“殿下,这位便是伯爵的女儿克劳迪娅公主。”
阿尔伯特此时才细细打量起这位不寻常的姑娘。只见她头戴玉凤簪,腰系玲珑带,百花长裙着地,婀娜身姿隐现。鸭蛋脸,细挑眉,明净眼珠,樱桃小嘴,鼻尖微微挺起,配合那敢作敢当的神情,着实令人心中砰然一动。
“殿下,鄙人对小女管教无方,还望您多多包涵。”老伯爵手抖得更厉害,连旁人也全都注意到了。
克劳迪娅不害怕面对阿尔伯特的眼神,她下了死心,紧盯住年轻的殿下,似乎准备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阿尔伯特在她的心中原本可以算是一个少年英雄,年纪轻轻就受到皇帝重用,博教教宗也是他的朋友,格里德城的传奇经历更是早已在帝国传开,虽然这些东西在熟知内情的人看来,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格里德城的经历怎么着都和传奇搭不上边,或许狼狈一词更加合适,至于皇帝和教宗那些人的器重,其实也只是如天边的一朵浮云一般,过眼即逝,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眼前的这个阿尔伯特殿下,在克劳迪娅看来,孔武有力,英气勃发,要不是他那可恨的野心和Zhengzhi立场,公主说不定就会对他许下芳心了。
阿尔伯特虽然一表人才,又贵为大公国的唯一继承人,可他对于儿女私情却是天生的不上心。在这点上,他和自己的生身父亲本尼迪克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老本是为了修道院的事业,小阿则是为了鲍罗特公国的前途。
如今,面对克劳迪娅公主的眼神轰炸,年轻的殿下反而觉得难以招架,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情,两眼放弃了和公主的对视。
塔伦克劳福德通晓世故,觉得殿下和公主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为了提醒阿尔伯特不要忘记大事,便略带揶揄地嘲讽道:“殿下,克劳迪娅公主年轻貌美,整个伯国上下无一不为之倾倒。老伯爵原来是准备把她嫁给皇帝陛下的,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洛伊尔公爵捷足先登,导致公主现在不上不下,没人可嫁。殿下您若是能迎娶她为妻,不但能解决老伯爵心中忧虑,更能成就一段佳话,我们对抗起肯坦国来,也就更有信心和动力了。”
阿尔伯特知道军师的话中话,他顿时醒悟了过来,给老伯爵丢下了一句言语道:“限你三日之内,把伯国军力情况汇总上报,此事没得儿戏,皇帝陛下催我甚急,我也只能照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