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燕林命人将王寻真一行人押解出太守府,王寻真都是一副呆愣模样。

霄州的事,第二日一早便传到了盛京。

燕林的信是派人八百里加急传到盛京的,他怀着一丝私心,想要为无辜遭受磨难的蒙黎族人出一口恶气,就如同当日驿站信使上报蒙黎族人造反那般,一路上将此消息不遗余力地宣扬开来。

是以,消息一到盛京,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蒙黎族人之所以会反,是因为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何况,蒙黎族宣称起兵造反至今,仅仅只是与霄州州府的府兵发生过冲突,并未有其他过激的恶行。

说蒙黎族人造反,不如是,这些沅北河的蒙黎族人,是在向霄州太守王寻真一行人寻仇。

“你们听说了吗?襄王的妻弟王寻真仗着是襄王的小叔子,在霄州无恶不作,甚至把自个当成霄州的土皇帝,不顺他意的人都被他收拾了。”

“他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太守,竟能如此猖獗狂妄,“他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太守,竟能如此猖獗狂妄,这背后恐怕少不了有人为他遮风挡雨、隐瞒罪行。”

几乎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觉得,王寻真敢如此嚣张,和盛京的襄王脱不开关系。

说不定,襄王还一直在给他擦屁股呢。

毕竟此前王寻真还未离京那两年也闹出不少事,都是襄王出面给他解决的。

要说这事襄王半点不知情,谁信啊?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襄王身着华丽锦袍,却失了往日的潇洒风度,他双膝跪地,那养得细皮嫩肉的额头因不断磕头而磕出了鲜血。

“父皇!儿臣实在是冤枉啊!”襄王满脸悲戚,声泪俱下,“王寻真虽与儿臣有亲,可他在霄州的所作所为,儿臣全然不知啊!”

“他往日在盛京之时,儿臣多次出面护着他,也仅仅只是念及那点亲戚情分,所处理的皆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之事,儿臣哪能想到他竟会在霄州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

文景帝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