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石心疼地说道:“小姐,要不你睡一觉吧。她的事一点也不急。”

平雪纯连忙摆手:“不急不急,我等得起。”

方众妙笑了笑,说道:“一晚上没睡着,你还说不急?若是再让你等,你心里能长草。”

平雪纯慌忙捂住自己的黑眼圈。

余双霜哈哈大笑起来。

方众妙安慰黛石:“你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我是修道之人,精力还在你之上。去准备马车吧,无碍。”

仔细看看小姐的面色,确定她并无疲色,黛石这才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座三进宅院的门前。

平雪纯躲在马车里,隔着窗户与方众妙小声说话:“夫人,我的心上人就是三年前得中探花的言光霁。”

“他还是落魄书生的时候在街边卖字画。冬日严寒,他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冻得脸色发紫,却让自己不颤抖,不佝偻。”

“他一幅字画卖二两银子,我见他身带傲骨,可怜可敬,便给他十两银子,订购了五幅字画。他后来中了探花,还拜会过大长公主,想要见我。只可惜大长公主不许。”

说起往事,平雪纯的表情既甜蜜又苦涩。站在街边与言光霁简短交谈的片刻,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公子,画好了吗?”

“回郡主,画好了,您请看。”

“公子大才。”

“郡主谬赞。”

“哪是谬赞,分明就是实话。这幅画我很喜欢,十日后我再来取第三幅画。”

“郡主,我会在此等您。十日后再会。”

十日复十日,他们匆匆见面,匆匆分离,到得最后,所有一切都成泡影。

平雪纯低下头,闭上眼,轻轻叹息。

方众妙站在街边等待,黛石和余双霜跑上台阶敲开府门,让仆役把言光霁叫出来,说是有个落魄故人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