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缓缓走在回廊里,手腕、脚踝沿途滴血,脖颈上青紫交错的掐痕触目惊心。

平骏达跟在她身后,表情由痛苦慢慢变成释然。

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已经站在悬崖边等待许久。

几片纸钱被风吹入庭院,好似夏日飘雪。平骏达的心境又平复一些。这是在为自己送葬吗?真是好兆头啊……

大长公主不与他交谈,他便慢慢说道:“来初精那日,我就被沈卉下了药,带上了床。”

大长公主脚步停顿,脊背一寸一寸挺直僵硬。然后她继续朝前走,手腕滑落的鲜血由一滴滴,变成一丝丝,一线线。

平骏达知道,那是因为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致使伤口裂开。

他闭了闭眼,继续道:“之后的数年时间,我都是她的禁脔。我的身子不是生来就弱,是被她灌入太多虎狼之药,渐渐虚弱的。”

大长公主大步朝前走。夕阳垂落在她身后,泼洒着浓重的血色。

平骏达平静地说道:“我懂得礼义廉耻,也明白人伦道德,失去这些,我已经无法身为一个人而活着。所以我想到了死。”

大长公主一步一步走着。她伤痕累累,可她从不弯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