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晴有些委屈又有些敬佩地看着未婚夫。她就是爱他这般的有情有义。

文氏恨不能扇女儿两个巴掌。你感动个什么劲儿?他妻子明明还活着,他光天化日之下一口一个亡妻地喊,你以为他多高尚?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连恩师的女儿也骗,狼心狗肺的东西!

文氏出离愤怒,真想收回“保住两个人体面”的那番话。就该让这种玩意儿身败名裂才对!

方众妙瞥了纪念晴一眼,很是玩味地问道:“哦?你就不怕纪小姐伤心吗?”

薛良朋看向纪念晴,眼神里带着悲伤,轻轻一叹,喃喃说道:“这是天意,非我二人能够左右。若她不能忍受,我便放她归去,然后我辞官,带着妻儿去她看不见的地方生活。是我对不住她,我不能留在临安,叫人耻笑于她,成为她的烦忧。”

方众妙缓缓拊掌,赞叹道:“薛公子高义。”

纪念晴被这番话打动,想到那个场景,顿时心如刀绞。

她顾不得女儿家的脸面,立刻说道:“你也说那是天意。既是天意,我们认下就是。”

什么意思?女儿自愿当平妻?文氏只觉眼前一黑。

周围的夫人们眼珠子一个比一个亮,赶紧交头接耳,热烈讨论。左相的女儿堪称贤良淑德的典范,但活了半辈子的夫人们谁不说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