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池宴看了好几眼池景玉的方向,眼神讳莫如深。
池景玉总感觉后颈发凉,回头望了眼,只见池宴目不斜视,又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下了早朝,池宴转身要退下,崇德帝却开口留住他:“池宴,随朕来养心殿。”
他脚步一顿,按捺下心头疑惑,跟了上去。
本以为崇德帝是有事要吩咐他,没想到对方与他闲话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
“你护送长公主去谈判,期间可见她接触过什么人?”
皇帝的语气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存了若有若无的试探。
池宴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显出一丝疑惑,他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回陛下,长公主除了和齐国使臣有过接触之外,并未见过其他什么人。”
崇德帝盯着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审视,沉默良久,这才开口:“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池宴恭敬欠身告退,转身出了殿门,眼神已经沉了下来。
崇德帝这是起疑了,就是不知道他疑心的是长公主,还是自己?
……
回了仪鸾司,冯勇捧着几捆卷宗,匆匆忙忙走近:“指挥使,你之前吩咐过特意关照的那几个犯人又交代了新的口供,我给您放桌上过目?”
池宴脚步一停,上前随意翻了翻:“就是五石散那个案子?”
冯勇补充一句:“还有围猎的那个案子,据说也供出了新的主使。”
廊下有人抬起头望过来。
他骂骂咧咧:“他奶奶的,审了这么久,可算是交代了!”
池宴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待会儿随我去趟刑部,你先把东西放我桌上,等我回来再看。”
“好嘞!”冯勇吭哧吭哧将东西抱进了屋转身出来,见池宴还在门口等他,快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职,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角落。
替池宴整理案牍这些工作一向都是霍显负责,因此见他进了池宴办公的官廨,其他人也没有怀疑。
霍显进了屋,眉眼显露出几分烦躁,这案子不是早就结了,怎么眼下又供出了新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