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传承千年,在江南享誉盛名,虽不是豪族,但族中也是略有薄产。

而无论是摊丁入亩,还是解放奴仆,亦或是清缴赋税,对顾家都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朱由检才会有此一问。

顾炎武听朱由检问起这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躬身道:“启奏陛下,学生祖上虽是肃侯雍公,族中世代也不乏在朝为官者,但传至今日,早已不复当初。”

“族中虽是略有田产, 但也只够族中花用,且……且……”

说到这里,顾炎武似是有些难言之隐,干脆就将后边的话给隐了下去,转而对朝廷新政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学生的意思是,朝廷新政虽是不能尽善尽美,但从北方新政取得的成果来看,倒很是适合大明现今的情况。”

朱由检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你对复社怎么看?”

顾炎武听朱由检问起复社,当即脸色一变,跪地俯首道:“启奏陛下,学生以为,朝廷在复社,或者说是读书人结社的问题上,有些矫枉过正。”

“发生在苏州的哭庙案也好,流言案也罢,朝廷的处置都有些大题小做了。”

“顾炎武,是谁……”

方正化自是知道,苏州的哭庙案和流言案,皆是自家皇爷的手笔,顾炎武这么说, 就是在质疑、或者说是在抨击皇帝,他自然要站住来, 出言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