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接过银瓜子,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等其走后,田妃也不再耽搁,在绿竹等人的伺候下,出了绣楼。

回头看了眼自己自幼长大的地方,田妃的眼睛又红了。

她知道,自此之后,自己很有可能是再也回不来了。

硬着心肠辞别了田弘遇等人,田妃的车驾仅仅只是用了半个时辰,就重新回到了行在。

朱由检看着眼睛有些红肿的田妃,笑道:“怎么?回去省亲还哭成这样?”

田妃面色严肃道:“陛下,妾有事秉奏。”

朱由检嘴角一翘,坐到了她的对面,笑道:“说吧。”

“陛下,妾治家不严,家严和扬州……”

田妃在说起自家这些事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隐瞒。

说完后,她就忐忑的看着朱由检。

只是,朱由检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

“你说的这些事,朕早就知道了,你也莫要为此伤神,田千户没犯下什么重罪。”

“顶多就是那些盐商打着他的旗号,向各地发卖了一些私盐。”

见田妃还是面露忧色,朱由检干脆也实话实说道:“你有所不知,大明现在的盐政已经败坏的差不多了,大明境内的官盐所占比例只有五成,其余五成尽皆是私盐。”

“天下贩私盐者,何其多也?”

“南京、京城的文武大臣、勋贵、宦官,甚至是边关的那些边军,都和两淮的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田千户那点事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田妃嗫嚅道:“可……可他终究……终究是妾的母族,朝中和民间, 难免有人会借此犯难。”

“如果陛下不能严惩的话,其他人恐怕会多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