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于率先开口。
张新见状开口道:“既然尔等都没意见了,那就按民意来吧,传我敕令......”
“牧伯!”
一名州吏出列道:“办案,要讲证据,定罪,要经审理。”
“牧伯只凭此人一面之词,便要定案,如此似有不妥。”
张新看向那名百姓。
“还要什么证据?”
百姓开口道:“这城外的数十万乡亲,不都是人证吗?”
“还审理?州牧刚才不都亲自审理过了么?有何不妥?”
张新看向州吏。
“即便如此......”
州吏硬着头皮道:“此案涉及人数众多,其中难免有被冤枉的。”
“有罪之人,牧伯不可姑息,但也不能冤杀无辜之人啊......”
张新再次看向百姓。
“这位大人请放心。”
百姓拍拍胸脯,“来的时候,乡亲们都交流过了,哪家的什么人犯了什么罪,我等都记下来了,只要按着名单来杀,绝对错不了!”
张新再看州吏。
“定罪哪有按名单来的?”
州吏看向张新,行礼道:“牧伯,臣以为,牧伯不妨先行将人收押,待一一审理过后,再行处置。”
“你们这些当官的,少来这一套!”
百姓不满道:“别以为我等百姓都是傻的,尔等就是想拖时间,拖到我等走了,再联合起来逼迫州牧给他们免罪!”
“嘿,这些人若是回到乡里,还不把我们挫骨扬灰啊?”
“到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再聚集起来,再来一次平原吧?”
“这不是给州牧添麻烦么?”
“这......绝对不会。”
州吏沉吟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凭啥保证,你是州牧啊?”
百姓一句话将州吏怼的满脸通红。
若不是城外还有那么多人,此时他高低也得喊上那么一声‘狂妄’。
州吏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华歆。
别驾,您说句话啊
华歆正在装死。
国渊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回头一看,华歆轻轻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城头上的辩论,看似是百姓在与州吏辩论,实际上却是张新与青州大族的交锋。
否则一帮屁民,哪怕聚集起来,又哪里会有这么周全的准备?
不仅言辞井井有条,甚至就连名单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
你说这话不是张新教的?名单不是张新给的?
狗都不信。
那些箱子里的书信,他绝对看过!
国渊读懂了华歆眼神中的意思,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