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北莽留了一些保障。”

“一是指点包括拓跋弘在内的一众北莽天骄武道修行,尤其是拓跋弘,不出二十年便可踏入天人。”

“二是以大神通造就渊池秘地。”

“秘境灵气蔓延,带出了一缕凶戾煞气,老祖们道那是上古被镇压的十凶兽的遗骸精气,他们以将凶戾煞气牵引至渊池,我王族再以秘法制造凶将,若是十凶齐聚,结阵而迎,天人可挡。”

“不过老祖们曾言,凶将只可作镇族之用,不可以之对内兴兵,我也不能主动将拓跋弘骗至渊池坑杀,大萨满也不会同意,故而,我只能假借你手。”

“在那之后,北莽的天人老祖们,便先后陆续踏入秘境不复出焉。”

王后喃喃:

“只可惜,十凶未尽全功。”

“否则也不会……”

沈翊忽然道:

“我在大夏北郡曾碰到过一个人。”

“那人身似铁塔凶兽,身穿饕餮腥红甲,却并非死尸,而是一个神志迷失的痴人。”

王后神情微微一震,旋即道:

“那是我的孩子。”

“起初,我等培育凶将不得要领,欲先以活人披甲为祭,此子天赋异禀,我便以之为试。”

沈翊眯眼:

“那可是你的孩子。”

“竟能如此残忍。”

王后眼眸中涌现恨意,几乎咆哮道:

“那又如何!”

“那也是拓跋弘的孽子,是拓跋弘折辱我所生!他是我屈辱和卑微的见证!”

“我对他恨之入骨,用他试炼凶将,变成如兽似妖的痴儿,正是我之所愿!”

一旁的绛姝则更为震惊,她显然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兄弟,亦不知她的母亲竟被拓跋弘羞辱的苦痛经历。

沈翊沉默。

这种公理难断的事情,他也不愿做那辩驳是非的判官,只是他想起李食死前的挣扎的模样。

他一生的执念所在不过一个母亲的环抱,可他不知道自己却被当作一个污点和苦痛的纠集。

王后抱起了他。

将他投入渊池炼作了凶将,而后体生异变,凶蛮如兽,煞气入神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

最后,饕餮李食从神山出逃一路南下,潜入了中原,最终死在了沈翊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