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一眼顾亦然和沈翊,淡淡道:

“邹言借拒北关之便行刺顾先生,是谢某御下不严,此僚便交予顾先生发落。”

“要杀要剐,任由处置。”

顾亦然拱拱手,应承下来。

谢眺之颇有些意兴阑珊,他望着邹言,眼神却好像是望着帐外:

“大夏走向未明,大家相交一场,如想另谋前程,本侯绝不阻拦。”

“万盼莫要在背后耍阴招,使绊子,若是让本侯抓到,一律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身后的数位将军面面相觑。

旋即齐齐半跪在地,铿锵有力地齐声道:“我等誓死效忠拒北关,誓死跟随定北侯!”

……

大事初定,但犹有收尾之事。

凡是邹言亲信,负责粮草辎重的校官,都要一一排查,若有发现图谋不轨者,一律严惩。

而冯左和杨意,因为罔顾军令,也被罚了禁闭禁足,闭门思过。

至于邹言,顾亦然转手交给沈翊,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又于大营后山,矗起一处坟茔。

如此,又耽搁了一天。

沈翊几人也该上路了。

只不过走之前,顾亦然去了冯左的大营,依照承诺,交流了剑法心得,自是令其喜不自胜。

而谢小楼则又去了一趟拒北城的成衣铺子,给沈翊置办了两身新衣,她笑着对沈翊道:

“先前打坏了你的新衣。”

“重新买给你,当作饯行之礼。”

“此去北地虽然深入漠北腹地,但以你如今通天彻底的修为,当是能自如应付。”

“但尽管如此,北莽仍是险地,不仅有那北莽军神拓跋弘,更有萨满之流的诡谲手段。”

“要千万小心。”

沈翊捧着包裹,看着眼前的红衣笑着道:

“晓得了。”

“我此去快则半月,多则一月,待我回转之日,再于拒北城把酒言欢。”

谢小楼微微一笑:

“好。”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