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敛笑声清浅:“阿郁,和妈妈在这里休息几天,好吗?”
姜郁不住的点头,那急切的动作让泪珠都飞溅起来。
贺敛捧着她的下巴,伏身想亲亲她,却硬生生的半路刹车。
“……”
丈母娘应该在看着呢吧。
于是乎,当晚他在卧室的床边打了地铺。
贺敛带着她在这栋洋楼里住了两个多星期,每天看着姜郁和妈妈有说有笑的,母女两人有时躲在帐篷里说悄悄话,有时去厨房做小点心,或者是在床上看书、画画、下五子棋。
他看不到姜书禾。
却能从姜郁的眼中读出那份温柔。
贺敛没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
漂亮眼睛弯起时,藏着万千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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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他在楼梯口拄着胳膊,兴致盎然的看着姜郁和妈妈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站了一会儿,接到了沈津的电话。
姜书禾的遗体已经安葬好了,而谢轻舟后天就要去洋城,等查封完那片涉刑的茶山,他要去京港的国安总部参加会议,接受表彰。
沈津:“对了,死刑核准提前批下来了,宋家人该杀就杀吧。”
贺敛轻应:“好。”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调侃着他:“当初你为了抢姜郁,擅自行动,被撤销掉的那三个一等功,又拿回来一个哈。”
贺敛倏地皱眉,压低声音:“老子愿意的事,别往外乱说……”
“妈妈?”
“妈妈!”
楼下的姜郁突然叫喊起来。
贺敛连忙挂了电话,一路追出了院门。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一直到了路口,却茫茫然的停下了,那张瓷白的小脸儿上,挂满了泪水。
贺敛近前,不安的盯着她:“阿郁?怎么了?”
姜郁瞳孔细颤,望着那个被暖阳笼罩的十字路口,沉默了几分钟,继而轻轻的笑了笑,语气带着释怀,也带着酸楚。
“贺敛,妈妈走了。”
贺敛缓过神,也悄然松了口气。
“阿郁,妈妈临走时说了什么吗?”
姜郁仰起头,笑着对上他温和的眼眸。
“妈妈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