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刘坤沉迷于严道袖进献的所谓“仙丹妙药”,夜夜笙歌,放纵无度,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每况愈下。尽管如此,他仍强撑着虚弱的身躯,试图维持着帝王的威严。
“咳咳……”刘坤轻咳两声,声音虽弱,却足以让大殿内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刑部尚书何松之,来了吗?”
闻言,一位身着暗红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从队列中跨前一步,此人正是刑部尚书何松之。他面容刚毅,眼神坚定,躬身行礼,声音洪亮而清晰:“微臣何松之,在此恭候陛下圣谕。”
刘坤的目光在何松之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问道:“何爱卿,关于削藩一事,进展如何?”
何松之闻言,神色变得更为凝重,他斟酌着言辞,缓缓答道:“回禀陛下,自削藩令下,各地诸侯王或锒铛入狱,或封地被削,更有甚者,因畏罪而选择自我了断。可以说,削藩行动已初见成效,大大削弱了地方势力对中央的威胁。只是……”
说到这里,何松之微微一顿,似乎有所顾虑。
刘坤见状,眉头微皱,声音低沉而有力:“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何松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陛下,目前距陛下所定的一月之期已近,晋安王刘勋与竟陵王刘义宣还不来建康接受微臣的问询,似有谋反之嫌!”
说到这里,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似乎在衡量着接下来的话语可能带来的后果,“陛下,晋安王刘勋与竟陵王刘义宣的动向愈发微妙,微臣担心,若不能尽快将他们彻底平定,恐生变故。”
刘坤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殿内的气氛也随之降至冰点。他紧握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他深知,在这看似平静的南朝大地上,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竟陵王刘义宣,拥兵十万,如同一只蛰伏在益州的猛虎,虎视眈眈;而晋安王刘勋,手握数万精兵,盘踞江州,仿佛是另一条蓄势待发的蛟龙。
这两股势力若真如他所忧,私下勾结,共谋不轨,那南朝的江山社稷,恐怕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后果之严重,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