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如时云清这样的,眼里的泪滚了几滚,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生生忍回去。

时云清是憋着一股气的。从晋王幕僚阵营里退出来考试,本就受了许多嘲笑。

他这段时间一直咬着劲儿,想要在春闱冲出条阳光大道来。却是不料刚进斗试第一场,就遇到了艰难险阻。

如果真的作弊,倒也能想得开。问题是根本没有作弊过,被平白泼了盆污水,顿时就委屈了。

陆桑榆和顾柏年两人年长些,经历的事儿多一些。又加上两人出生草根,来到京城受了许多白眼和冷遇,能被时安夏派人把他们捡进云起书院就十分感恩了。如今也就沉默着,并没有像京城这几个学子般嗷嗷叫。

时云起是一众学子中最冷静的。少年眉目不动半分,不受半点影响。

倒不是说他故作镇定的功力有多好,完全是因为自从他成了唐楚君的儿子,有了时安夏这个妹妹,再定了一门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亲事,他就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他受过的那十六年苦,哪一天不是痛到极限,哪一天不是委屈得想死。

现在这点事儿,还真就不叫事儿。但既然有人敲了登闻鼓,污蔑黄老夫子和方老夫子买题,给云起书院泼脏水,那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少年站起身,挺直了背脊,负手而立,微微一笑,“桑榆,柏年,咱们不能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