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在遇到从菩叶山而来的缺山之后,两人的厮杀,便没有停过,仔细算来,甚至都已经一月有余。
缺山不愧是灵洲这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面对世间修士都要谨慎应对的武夫之时,并没有丝毫畏惧,一路跟白溪厮杀,甚至还占据上风。
而白溪,既然是东洲这年轻一代的实打实第一人,也自然没有那么好杀,这一月以来的两人厮杀,虽说她好几次都险象环生,但最后都没能让缺山真正找到机会,将她打杀。
其实在这期间,有一次缺山的机会极好,已经将白溪逼入绝境,眼瞅着便要一掌拍碎白溪的脑袋,但与此同时,白溪的那把刀,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心口,看似以命换命,但实际上当时缺山的机会更大,付出的代价会更小。
可最后缺山还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放弃了这一次机会。
躲过这次几乎必死的局面之后,之后两人虽说又有几次厮杀,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缺山惊异于这个来自东洲的年轻女子武夫的坚韧,但同时也十分相信,只要这场厮杀的时间拖得够长,那么那个女子武夫的体魄,就会越发的撑不住。
实际上就算是此刻,依着缺山来看,白溪的体魄已经像是一个满是裂纹的瓷瓶,虽然尚未碎裂,但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将其完全击碎。
而他等的,就是这么个契机。
此刻的一处溪边,白溪撕下一块衣角,沾水之后,洗了一把脸,只是她的那件白衣,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
而她的眼眸里,满是疲态。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远处,一直跟着她的徐淳走了出来,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何苦呢?非不要我出手,我看你不是那和尚的对手,再这么打下去,你就要死在那和尚手上了。”
一想着这么一个有意思又好看的女子要死在那个和尚的手里,徐淳就难过得不行。
但眼前的女子性子却是拗得不行,其间他几次开口,不说是出手帮她,就是说帮着她离开,女子也只是漠然以对。
“你说你,非要犟什么?一人一条命,你真要把命丢在这里你才觉得满意?要知道,别的什么没了都没关系,但要是命都没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徐淳十分恼火,一来恼火这个女子性子太犟,二来就是恼火自己怎么都说服不了她。
白溪没有理会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四周,虽然没有看到缺山的身影,但她清楚,他此刻也在某处默默调息,等到他调息完毕,自然就会有一场新的厮杀。
这一场相持一月的厮杀,两人身上都有些伤,那些伤势自然不会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不过短暂压制而已。
“我未必会死,他也未必不会死,都在五五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