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姐姐带大的,姐姐对她再好不过,她不可能放下病重的姐姐自己回去,可笑那时她只以为姐姐是生了病。

“后来……后来我才发现,她不是生了病。她的虚弱,是被那畜生活活打出来的……王之然在外人面前是个温柔的性子,喝了酒之后却暴躁野蛮,是他一直在虐待我的姐姐,是他害得姐姐一直身上带伤……”

可怜她的姐姐,受了那么多的虐打,却从不敢回家来说。

“姐姐说他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那般,她说孩子还小,说父亲一个人带大了我们,已经很不容易,说远崖读书有望,我嫁去方家,她不能背着被休弃的名头害了我……”

吴愁温柔,事事为他人考虑,她有许多顾虑,她的一子一女,不过两三岁的年纪。

她一次一次,忍下了被打的疼痛,忍下了恐惧,忍下了不安。

“我却无法忍受姐姐被这般对待,我明面上对姐姐说会保密,会乖乖回家,其实早已打算,一回家就与父亲说清此事,让父亲出面来救姐姐。”

她要离开的前一夜,王之然又喝醉了酒,他当着孩子们的面,用鞭子抽打着姐姐。

她忍无可忍,冲了上去。

“走的前一天,他又喝醉动了手,我看不下去,拦了他。”

吴忧看了看在角落里发抖的姐姐吴愁,低着头沉默几息,才继续说道:“他醉得毫无意识,我去拦他,他便更加生气,然后……然后他要打我……”

吴忧有点说不下去。

吴愁还是那痴痴呆呆的模样,在那边蜷缩着,抱着自己。

吴忧抬眼去看顾又笙,她的眼神,淡然,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