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成辉接电话的时候，他距离比较远，这个位置基本上听不到什么。

他不会刻意去听，事关领导私事，要学会选择性耳聋。

直到乔成辉接完电话，黎子辉方才快步走过来，“书记，车子准备好了。”

一声提醒，将乔成辉拉回到现实中来。

乔成辉双眉紧锁，背着手信步走出市委大楼，坐进车里。

说出一个地址，司机一脚油门，红旗车驶出市委大院。

路过一家花店，乔成辉让黎子辉买一束鲜花。

提醒他选一些素色的花，要有怀念和惋惜的含义。

黎子辉立刻想到，乔书记要祭奠方炎。

只是方炎家不在这里，也没有设置灵堂，一切都要在明天的追悼会上祭奠。

搞不懂乔书记为何去那个很平常的小区，去见什么人，黎子辉充满好奇。

听从花店的店员推荐，黎子辉选择了白玫瑰和栀子花。

乔成辉看了看，什么都没说。

这是一处很旧的老式小区，距离市电视台非常近，只相隔一条街。

下车后，乔成辉走在前面，黎子辉手捧鲜花跟在身后。

单元门关着，却没上锁，一拽就能拽开。

乔成辉缓步走上台阶，目的地是六楼的六零一。

站在门口，稍作深呼吸，这才摁响门铃。

好一会儿，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一身黑衣黑裤，双眼红肿，神情哀伤。

瞅了瞅乔成辉，没有说话，转身走向里面。

黎子辉一脑袋问号。

大晚上的，乔书记前往一位年轻女孩家里，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乔成辉轻轻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进来，脱掉皮鞋换上拖鞋。

此时此景，留给黎子辉一个艰难选择题。

进还是不进？

他快速分析着。

按说，乔书记不说原因，漏夜面见一名年轻女孩，属于他的隐私，黎子辉应该回避。

可他觉得，乔书记让他跟来，就是不想给人单独相处的错觉，留下诟病。

何况，他仍然手捧鲜花，乔书记并没要去，足以说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