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他又听见她哭着喊疼。

沈律言叫来了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想让她睡得好点。

到了后半夜,她还是在说梦话,眼泪流不尽似的,滚烫灼热的水珠滴在他的掌心,他几乎也是一夜难眠。

沈律言握紧了她的手,垂着眼皮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低低地说:“对不起。”

人的情感往往总是那么现实。

他不可能不管江岁宁。

没有人平衡天平的两端。

是人就会有偏爱。

这么多年,沈律言听过最多的就是别人骂他冷血动物,无情无义,无论是谁都能下得去狠手。

但他也不是一点人的感情都没有的。

有些事情,他没有办法忘记,当初是江岁宁救了他的命,是她把他从那间废弃的厂房里带出来的,是她在他病得快死的时候边哭边照顾着他。

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岁宁死在已经面前,也不想让她冒一点风险。

沈律言对江稚,现在也只能说这声对不起。

他握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他忍不住想她的手怎么好像就是捂不热?这么久了还是那么冷。

她打了镇定剂,睡得还是不安稳。

潜意识蜷缩着身体,将自己缩了起来。

江稚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她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家里人的掌上明珠。

外公外婆稚宝稚宝的叫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