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郎子,这玩意可不兴炖,肉嫩好脱骨,烤着吃最香。”
哈孜克在一旁捧哏道:“阳哥,咱烤着吃吧,肉香!”
苏阳看着这几只小家伙,感觉一人一个腿也不够分的,只能自己吃独食打个牙祭了。
“阳哥,要不咱们明天去地里多逮一些,回头多烤一些呗。”
哈孜克说着,就咽了一口口水。
苏阳听的也心痒痒,主要不是为了一口吃的,是一段时间没摸着枪,有些上瘾了。
就跟钓鱼似的,打猎也是男人难以抵抗的运动方式。
“要不,明天去地里看看?”
“嘿嘿,准能打到只大黄羊!”
老杨年轻时候也爱玩,墨钰县也基本跑了一个遍,这边是丘陵地带,还有沙地,林子比较少,湖也不多。
野物除了田鼠和塔里木兔之外,还有野猪和盘羊,狼和豹子也有,这种不容易碰到,只要不走好远,晚上不在外面过夜,相对比较安全。
老杨跟他们说了几个打猎的好去处,旺什村向东几里地,有个野枣坡,坡地上都是一些野枣树,枣子掉下来,会吸引很多小东西过来捡着吃。
“行,那我们明天就去野枣坡上看看。”
第二天,哈孜克起来的比谁都早。
蹲在院子里擦枪。
枪管在粗粝的掌心转来转去,擦得锃亮。
他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苏阳的房门,活像只等着主人出门的猎犬。
“哈孜,大清早的擦什么枪?“二冬子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裤腰带还松垮垮地挂在胯上。
哈孜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跟阳哥去打猎,晚上给大伙加餐!”
“就你?“二冬子嗤笑一声。
“俺不会,阳哥会啊!“哈孜克浑不在意,反倒把枪擦得更起劲了。
这时苏阳推门出来,哈孜克腾地站起身,背着枪站在苏阳一侧,跟卫兵站岗似的。
他三言两语跟二冬子交代了几句,让二冬子今天在地头上跟乡亲们再收一些田鼠野兔,晚上大家伙加餐。
但是话里话外透着股心虚劲儿,有点担心自己空手回来丢人,先找好退路呗。
王桂芹听说他们要去野枣坡,便附和道:“对了,野枣坡那边有一窝野猪,经常糟踏那边的瓜地,拱的半拉地里都是烂西瓜,大家也没什么办法,我们去那边登记的时候看到过,你们要是有什么法子就把那窝野猪给打了最好,反正过几天我们也要过去犁地的。”
哈孜克一听就来劲了,把枪往肩上一扛,拍得胸脯砰砰响:“放心,今晚就让它全家整整齐齐!”
二冬子和苏阳对视一眼,这哈孜克关键时候还知道在女娃子面前表现,不错嘛。
随后,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便骑上摩托车朝着东边去了。
哈孜克坐在后面背着枪,一路上看着路两旁的田地里,寻找着野物的踪迹。
野枣坡是片被风沙啃噬的荒地,东边紧挨着村子的瓜田,西侧斜插进戈壁滩的褶皱里。
坡地不算高,却像被犁头翻过似的坑洼不平,满地散落着干枯的骆驼刺和碎石,半青不红的野枣子铺在地上。
支棱着满坡的野枣树,枝子上带着小尖刺,跟铁蒺藜似的,上面还坠着不熟的枣子,酸涩得连山羊都嫌。
坡顶的沙地上留着野猪拱出的深坑,土腥气混着烂瓜的馊味在热浪里蒸腾,招来成团的绿头苍蝇。
苏阳刹住摩托车时,轮胎碾过一截半埋在沙里的瓜皮,噗嗤溅出腥酸的汁水。
哈孜克跳下车,枪管子往坡上一指,惊着一只灰扑扑的沙鼠跑到洞里。
“到地方了阳哥,这林子还真大!”
哈孜克说着,顺手摘了两个枣子填进嘴里,嚼着酸不溜丢的,酸的直挤眼。
苏阳的靴底刚踩上沙地就陷了半指深。他蹲下捻了把土,蹭到几簇灰白的兽毛。
这地方的草兔还不少。
但是这把枪是56式半自动步枪,打兔子不合适,距离把控不好,容易揍成十八掰。
早知道就把那把小口径也给带上了。
现在只能下网了。
哈孜克从车座上取下网,准备用老家平原的方式赶兔子。
先找一下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在枣树上围起来一圈,最后放枪,把兔子惊着,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苏阳下意识的开启“地理大师”,在附近几株沙枣树附近寻摸了一阵,倒是找到了一些皮毛和粪便。
不过,人走在沙枣树之间,需要低着头,弯着腰,稍有不慎就会挂到上面的尖刺,挺疼的。
苏阳根据气味的消散度,在附近围上了一头,地方太大,围成一圈也不现实。只能临时改变主意,从另一头开始往这边赶,兔子在飞跑时看不到前面的网眼,就会闷头撞上去。
随后,捡了一些石块拿在手上。
两个人来到沙枣坡的另一头。
两个人一人一边,开始弯腰在枣林里行走,地上长着骆驼刺和让蓬蓬草,兔子窝往往藏在下面。
他们拿着碎石块,挨个去砸蓬蓬草。
“砰砰砰!”
一连串的打草惊兔后,藏在窝里的兔子耐不住性子,忽的从底下钻出来,朝着对面跑过去。
苏阳就在后面轮着胳膊扔石头,将兔子砸向对面的一头,轰赶着往网上撞。
“哈孜克,快去前头扑住了!”
哈孜克从枣林里跑出来,飞奔似的跑了过去,有只兔子径直撞了过来,网眼卡住了兔子腿,挣着往外跑,被哈孜克一下扑在了怀里。
成功逮到一只。
“阳哥,逮到了!”哈孜克抓着兔耳朵,朝苏阳叫道,随后往化肥袋子里一丢,压上石头。
他们用同样的方法,一会的功夫就赶出了四只,但是只逮到了两只,另外两只从其他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