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李家村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刚想下车打听,就看到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匆匆往村外走。

后面还跟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边追边嚎:

“别走!我已经请先生了你们别走啊!你们走了谁抬我爹啊?先生马上就到了,你们别走啊!”

那男的哭的大鼻涕糊一脸,瞅着挺埋汰,应该就是李冰。

他父亲去世,伤心成这样,也挺让人敬佩的。

我下车拦住李冰,那几个男的脚步加快出了村,他气的使劲甩开我的胳膊:

“你干啥?谁家孩子这么欠儿?你看着我干啥?抬棺材的都跑了!”

说话间一个鼻涕泡冒出来,又很快破裂,我缩回手,怕他鼻涕崩到我手上。

“我是陈万生。”

“你爱陈什么陈什么!你陈万生陈千生的跟我有啥……等等!你是陈万生陈先生?”

李冰目光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接着就想往我身上扑,我赶紧侧身躲过去。

“先带我去你家看看吧。”

这人一把年纪了看着不太稳重。

李冰忙调头带我去他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一口大黑棺材方方正正的停在院子中央。

有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头戴孝带身穿孝衫坐在一旁小板凳上。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