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面很快传来恭维声。
“高兄,才识过人,我等佩服。”
“不敢不敢,侥幸而已,李兄才是真的厉害。”
“哪里哪里。”
许宁一脸无语的问裴濯:“你们当年也这样啊?”
裴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确实这样。
真没想到,看起来居然那么蠢……
“听说这一届的状元大热门还是南方考生。”
裴濯说:“那边富足,名门望族多,自然出人才,咱们西北贫瘠,吃饭尚且解决不了,哪里有钱读书?就算是有钱能读书了,可消息闭塞,还是难以出头。”
许宁想到了孙延昌,他就是典型的西北农村学子,要知道供养一个这样的人出来有多难,许宁了解,他家以前也小有资产,可就是为了供他,他爹积劳成疾死了,之后家里的地一直卖,一直卖,到如今都穷成这样了,可孙延昌还是不争气。
许宁和裴濯谁也没想过报复他,他虽然有错,抛弃了原主,可是原主的死不是他造成,他们和他没有像是和许栓子齐铭一样有深仇大恨。
最多就是不在意,不在乎。
人在每一阶段的想法都不同,如果许宁一直待在村子里,见到的是村里的一亩三分地,接触的都是村里那些人,许宁肯定会炫耀一下,或者给他点教训,让他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可人站在一定高度,身边接触的都是王孙贵族,参与的都是国家大事,又见识过了广袤的天空,谁还会在意曾经村子里一个过的很惨又抛弃你的男人?
不说别的,在他面前炫耀都没有成就感。
裴濯这次去书院见了见曾经的夫子,大家都以裴濯为傲,说他是西北的希望,是西北所有学子的榜样。
这话其实一点不假。
裴濯如今已经进了内阁,外界都传言他要接张明启的班,可不就前途不可限量,往后西北也不用全靠着楚家了。
楚家高门大户,而裴濯是真正的草根出身,他们要更亲切一些。
“是啊,说到底还是资源的不对等。”许宁叹了口气:“西北太穷了。”
江州百姓们就和西北百姓们过的完全不同的日子。
“今年春闱国子监不少人也参与了吧?”
这些人在顶级学府,掌握着最好的资源,出生就在罗马。
裴濯点头:“参加了,而且占比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