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延卿去了永安侯府,按照惯例,他先去春晖堂给江老夫人请安。
此时江老夫人正与钱老夫人闲谈,听到丫鬟禀报说沈世子来了,有些意外,但她很喜欢这个晚辈,晚辈能来给她请安,她自然欢喜,忙让丫鬟将人请进来。
沈延卿进屋后,看到有位面容慈祥、头发斑白,但精神颇好的老太太坐在江老夫人身边,他微微愣了下,此人他认得,那是璨璨的外祖母钱老夫人,从容作揖一礼:“嘉懿给伯母请安,给钱老夫人请安。”
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嘉懿不必多礼,难得你今儿有空过来,快坐下说话。”
钱老夫人在沈延卿进屋后,目光就似有若无地打量着沈延卿,见其仪表堂堂、温润儒雅,瞧着人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霎时间有想不起来,诧异道:“你认识老身?”
沈延卿应声,然后到一旁坐下,就听到钱老夫人的问话,温声回道:“认得,晚辈沈嘉懿,家父是定国公,老夫人还在京城的时候,晚辈见过老夫人。”
闻言,钱老夫人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这是那个每天带着自家外孙女的男孩,那男孩自幼就是同龄人中的翘楚,极为优秀,如今已长大成人,虽不知其人现今如何,但观其表便觉着是人中龙凤。
作为长辈,对优秀的晚辈都特别有好感,钱老夫人也不例外,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道:“原来是你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可是我们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你还未高中之时,我们家老头子就说你是国之栋梁。”
江老夫人甚是欣赏这个晚辈,附和道:“嘉懿的确是国之栋梁,自他入朝后,想出了不少为国为民的国策,如今已入阁,还是大周最年轻的阁老。”
沈延卿是被夸赞着长大的,现在被两位有可能成为自己祖母和外祖母的长辈夸赞,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忙道:“长辈们过誉了,在其位谋其职,嘉懿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不骄不躁,沉稳持重。
钱老夫人更喜欢这个晚辈,一代战神教育出来的孩子,应当如此,她和蔼地问:“我和老头子离京回老家的时候,你还是个少年郎,时间过得真快,如今好几年过去,你应该已成家,儿女双全了吧?”
此言一出,江老夫人笑容凝住,瞥了眼京城里出了名的大龄剩男一眼,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