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祁西洲姿态慵懒,皮肤也捂白了不少,侧颜依旧俊美的令人不忍挪开目光。
“王爷在北地一定很受姑娘们喜欢。”
祁西洲大言不惭的道,“那是,追求本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是本王对她们无甚兴趣。”
许知意长叹一声,“王爷还真是不懂谦虚二字如何写。”
祁西洲勾起唇角。
“王妃吃醋了?”
许知意没好气白他一眼。
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的人生可不能耽误在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上。
待大仇得报,她便隐居乡野,无拘无束的,倒也不失乐趣。
见她出神,似乎并没将他方才的话听进去,心中更是失落。
“其实你可以一直住在王府的,这里就是你的家,本王也不会拘着你。”
为什么总是想着离开?
许知意听到祁西洲这话,心中一暖,眼眶也不自觉的湿润。
家这个字,乍一听,感觉很陌生。
前世,许怀安将她做为往上攀爬的棋子,而秦淮生在短暂的温存过后,便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居住在许府时,她就像个透明人,被所有人遗弃,而嫁到定安侯府,她就像秦淮生的旧衣,穿过一次后,就被丢弃在一边,不闻不问。
“王爷觉得这安王府真的像个家吗?”
她不答反问,祁西洲一时竟答不上来。
他们如今虽同在一个屋檐下,维持着表面平和,许知意待他照顾有加,却时刻保持着疏离的态度。
就像在路上偶遇的两人,同行一段后,便会分道扬镳,各自奔赴不同的征程。
祁西洲转了个话题,缓解尴尬。
“你娘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许知意认真想了想,“恬淡如菊,但在教导我这方面,却十分严苛,她生前,几乎一日不落的盯着我的课业。”
“许怀安就从未给你请过教习的夫子?”
许知意自嘲一笑,“他疼爱林姨娘和许云婉尚且来不及,哪里能顾及我们母女,他这般,府里下人便也时常怠慢,有时大厨房送来的饭菜都是冷的。”
她最怕冬天,因为送到梧桐院的炭火往往是最差的,不燃会冷,可燃了,屋里浓烟滚滚,呛得压根睡不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