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晨意外地看了裴念川一眼。
今天的他好像与平日判若两人,难道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许知意也不废话,单刀直入。
“我能先替国公夫人把个脉吗?”
裴念川微滞,随即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此就多谢王妃了。”
有礼有度,一点也没有平日里的纨绔模样。
床上躺着的妇人,不足四十,头发却已花白,眼窝深陷,时不时咳几声。
“麻烦安王妃了。”
说这么几个字,就已用了很大的气力,胸腔处能听到明显的嗡鸣声。
许知意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客气。
搭在她腕间,脉象虚浮无力。
国公夫人强忍着想要咳嗽的冲动,苍白的脸涨得微红。
“夫人想咳就咳,别忍着。”
国公夫人赶忙拿帕子掩住嘴,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许知意眼尖的发现帕子上沾着的一抹殷红。
“您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国公夫人不安地看一眼站在旁边的裴念川,想将帕子藏起来,对上许知意平静深邃的眸。
终是轻轻呼出口气。
“一月有余。”
裴念川的眼里迅速泛起水汽,怕被人瞧见,连忙垂下头。
“夫人讳疾忌医可不行,您这身子虚不受补,思绪纷乱,还是得静下心才好。”
许知意打量四周,眸色沉了沉。
“每日都需开窗通风一个时辰左右,夫人也不能总躺着,得去院里呼吸新鲜空气。”
她看了眼垂着脑袋的嬷嬷。
“国公夫人吃过的药方可能拿给我看看?”
嬷嬷踌躇地看一眼国公夫人,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
“拿过来给王妃瞧瞧。”
国公夫人声音很温和,脸上却一丝表情也没有。
嬷嬷身子一抖,赶忙应声去了。
嬷嬷一走,许知意才重新看向国公夫人,轻声询问。
“恕我直言,请问这嬷嬷可是夫人能信任之人?”
国公夫人只愣了一下,便开口答道。
“并非,这是宫里派来的嬷嬷,说是懂些药理,能更好的照顾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