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端起茶,浅啜两口。
“王爷今日对裴姑娘如此疾言厉色,就不怕打草惊蛇了?”
顿了顿,她低笑一声。
“也是,王爷这招美男计,裴姑娘似乎很受用,人在头脑发昏的时候,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王爷您说是吧?”
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祁西洲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上,下不下。
许久,他才长长呼出口浊气,恼怒地看着许知意。
“王妃觉得本王在用美男计?你也太小瞧本王了,何况本王对裴北北从未生出过男女之情。”
许知意难得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我不关心这个,别说是裴北北,就算再来个南南,西西,只要王爷愿意,尽可纳进府里。”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正妃的位置三年内,我是不可能让出来的,所以只能暂时委屈王爷的心上人了!”
祁西洲不怒反笑,他指着许知意,你了好半晌。
“你好得很!不信任本王也就罢了,竟还如此冤枉本王,何况本王的命可是握在王妃手中。”
许知意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祁西洲可是皇子,堂堂安王肯与自己解释几句,实属不易。
她若一味揪着这事不放,倒显得她肚量太小。
“行了,此事不必再提!正事重要,王爷自行安排就是,对了,您的新药方,我已经给了陈府医,这半个月,暂时不必针灸,时辰不早,我就先告辞了。”
祁西洲急了,忙拉住她的手。
“这里就是你的屋子,你还要去哪?”
许知意微微笑了下,抽回手,欠了欠身。
“王爷好好休息。”
目光落在梨木妆台上,纤尘不染,码放齐整。
只是,旁人用过的东西,她不稀罕!
祁西洲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自责地垂下眸。
“抱歉,本王在军中习惯了,不知那里面还有你娘亲的东西,未加阻止,是本王的不对。”
说罢,他转动着轮椅,从枕下取出一只精美的匣子。
“这是当日摔了的簪子,本王命人修好了,看看可还满意?”
碧玉的簪子,断裂处精心用金子作为点缀,末端嵌着颗饱满的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