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擂台下走去,身后一道身影以为侥幸被遗忘,清醒过后试图小心翼翼从栏杆缝隙中翻身出去。

却不想,就在他即将落地之时,一柄长剑自后方狠狠穿过后脑,剑锋从眉心露出,殷红到泛黑的鲜血从眉心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坠落。

贺山川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多年前他对段家人无情挥出去的屠刀,终于穿过岁月扎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走下擂台,原本是要去客栈的。

江叙突然想起什么,看了段逐风一眼,转道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结交不久的新朋友还在呆滞状态,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至今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江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闰昊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叙和段逐风,一张嘴你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嘘。”江叙笑着,搭着李闰昊的肩膀带着他走远,“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能说话的地儿再聊。”

段逐风扫了眼江叙搭在李闰昊肩上的手,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三人并肩往他们下榻的客栈方向走去,没过一会,一双手拉走了勾肩搭背那人的手。

江叙的轻笑声消散在夕阳下的晚风中。

……

这场武林大会不可谓不糟糕。

擂台上几具尸体都没人处理,这样的罪人更没人去管他。

沈乾倒是有沈家剑庄的人想给他收尸,可擂台附近的饭馆、酒楼,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他们迫于心虚,一时也不敢上前了。

至于沈渐清那个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父亲的大孝子,被周承胤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他从下榻的客栈出来过,也不知道两人在客栈里是在谋划什么。

反倒是傅鸿的儿子言行一致,待擂台附近的江湖人都离去之后,叫来家仆给他爹收了尸。

沈乾就这样和他结拜兄弟的尸体作伴,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尸了几天。

最后还是因为发了臭,附近居民无法忍受,叫来了城外义庄的人,用草席将他们两个曾经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武林高手卷起来,扔到乱葬岗,这一生背负骂名,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