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个大家族,老爷子膝下五个儿女,他讲究传统,儿女们分家归分家,过年一定要一起过。

于是儿女们带着各自的丈夫、妻子,还有孩子,几乎塞满了秦家的大别墅。

时隔多年被找回家的周以衡,自然而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长辈们围着他说话,平辈的也对他十分好奇。

好奇完他,这些叔叔姑姑婶婶,又开始明里暗里攀比谁家的孩子有出息,谁家的孩子今年做出了什么成绩,体制内、出国留学又或是做了什么生意。

对这样的社交,周以衡并不热衷,听着那些三分真七分假的对话,眉头总微微蹙着,神情淡淡,面上看着就不怎么讨人喜欢。

几番下来就在这些长辈心里被打上一个不合群的标签。

三叔家和五叔家的两个婶婶凑到一块就说了些见不得人的小话,她们自以为声小,却不知道周以衡是出了名的顺风耳。

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婶:“啧,虽说是秦家血脉,到底是在乡野里养大的,你看他那插不上话的样子,多少有点上不得台面了。”

五婶:“听说以前就是个种地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世面,也能理解吧。”

三婶:“这可不行,大哥是什么身份,大嫂又掌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以后无论是走仕途,还是接管公司,他一个种地的,能担得起来吗?那可是秦家长房的担子!”

五婶:“这可就难说咯,只长房血脉这一条,他就颇得老爷子喜欢了,大嫂就更别说了,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不得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么,哪管他德配不配位?”

三婶:“大哥也是,这些年就由着大嫂这么找,我早就说了,我家三个儿子,早些年看大嫂这么可怜,我割爱把二儿子过继给她当亲儿子,也是咱秦家自家的血脉,你说是不是?”

五婶面上闪过一抹讥讽,敷衍着点了点头。

三婶说上头了,语重心长:“你看我家天睿,多贴心的孩子!现在自己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不是往我手里送,就是给我买首饰,这要是打小养在大嫂身边,她早就有个可心的孩子念着了,哪像现在这个……”

说着,她余光忍不住往周以衡身上瞥去,嫌弃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