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烟转身看去，裴修已经坐在沙发里，正静静地打量着她。

她跟外婆说着话，也不敢怠慢他，端着手边的葡萄朝他走去。

裴修仍旧是把她拉到腿上坐着，只是没别的动作。

寇烟看着他，继续通话。

电话对面却换了个人。

“烟烟，是我。”

寇烟脸色一变，听出是周治学的声音。

裴修察觉她的变化，沉默不语。

担心周治学外放，寇烟声音克制，“你怎么在医院？”

周治学语气亲昵，“我过来看看外婆，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寇烟怕他乱说话，心中忐忑。

周治学却装得有模有样：“我今天不忙，暂时不会走。”

“烟烟，你下班的时候别挤地铁，我去接你。”

“今晚，咱们陪外婆吃顿饭。”

电话里，老太太夸周治学的声音传来。

如果是以前，寇烟一定觉得幸福，可现在，她只觉得背脊发凉。

周治学不是去看外婆的，而是在……恐吓她。

她明明已经叮嘱过护工，可他还是见到外婆了。

眼下他想要捅破一些事，那是轻而易举。

她忍着火，淡淡道：“我自己会过去，你陪着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