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个长姐,他一向很是敬重,他不介意告诉她这些。他的外祖父用死换取他的性命,洗了他的嫌疑,所以父皇是不会再杀他这个原本就快要死去之人的。
这残破身子若不能报仇留着也是无用。
“你可有证据?万事都要讲证据,你可不能乱说。”钟芊芊蹙着眉头望向钟温楼,见他这般隐忍含恨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长姐可还记得我母妃生前曾戴过一个荷包,上面绣着荷花的样式,她很是喜欢那个荷包,日日带在身上,你应该有印象的。”
“可是那荷包有问题?”
钟温楼点了点头:“没错,那荷包里被人加了慢性毒药,闻久了,便会致命。”
“那与太子有什么关系?”
“那荷包是太子送给我母妃的,那是他的生母元献皇后生前亲自绣的,他将其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了我母妃,里面的香料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钟温楼说到这里,眼神变得黑暗无比,仿佛凝聚了数团黑气。
钟芊芊看着钟温楼,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可据我所知,太子并不懂香料,会不会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就算他不懂香料,难道就不会让别人去调吗?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的母妃,痛恨她抢了他母后的位置,于是就下毒害死了他!”钟温楼说起这些的时候,咬牙切齿,眼中的滚烫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三弟,你别忘了,不想让你母妃做皇后的,可不止太子一人。”钟芊芊一脸不忍地看着钟温楼,她觉得钟温楼定是被谁给利用了。
钟温楼闻言,眼光一顿,瞳孔大了几分,呼吸也变得不稳。
钟芊芊见钟温楼呼吸变得急促,面色惨白可怖,似乎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她知他定是想起了什么,便急急伸手去捋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钟温楼只感到他的胸口涌上一股浓稠的血气,喉咙滚烫,只烧得他手脚麻木,呼吸不得。
是他太天真,这吃人的皇宫,有哪个不想让他母妃去死?
钟温楼仿若用尽全身力气去将喉头的那团血气咽下去,缓缓闭上双眼,幽幽说道:“可那荷包毕竟是太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