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开口,就见萧静婉冷脸强硬地拒绝道:“大人,实话同您讲,我们确实是只想守在江南,而并不想被圣上收编。如今的情况您也知晓,朝廷分身乏术,无力管辖江南,如若我们前往京城,恐怕江南、漠城都将大乱,好不容易才堪堪稳定的局面,又将发生改变。”
“何况,我们能够自己管好自己,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接受那位的一官半职呢?”
李恒被萧静婉说得哑然,面色铁青,却依旧不得不在萧静婉温和却强硬的目光的注视下请辞离去。
萧静婉面上的笑意这才真切了几分,亲自送李恒离开柳宅,末了,还朗声添了一句:“李大人,感谢官家的高看,但我与唐亦安不过是平头百姓,也没有多少打造化,只是想守着江南,保护这里的人民。”
说着,她便将柳宅的大门关上,只留李恒与他的随从在夜色中恼怒不已。
在柳宅接连受气的李恒气愤至极,不愿效法三顾茅庐之举,当即启程回京,紧赶慢赶将此事上报皇帝,并着重描绘了自己与他们见面时,二人对皇权的藐视。
皇帝自从登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在听完李恒添油加醋的绘声描述之后,额间青筋暴起,连带着原本捻着佛珠的手也狠狠攥紧,随即重重敲在桌案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皇帝随手一扬,再度将桌案上的奏章尽数扫到地上,总管太监习以为常地苦哈哈上前清理,等待皇帝的下一步动作。
都说伴君如伴虎,只是自己如今侍奉的君王却比老虎都易怒暴躁,也不知晓是福是祸啊。收拾着地上散落的奏章,总管太监无声腹诽道。
只是皇帝今日怒到极点之后,反而想起自己脑海中关于萧静婉的记忆——那位如今出言不逊的女子,此前是他那个被废的不肖子孙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