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德新在军中大夫的悉心照料下终于缓缓清醒过来。
守在营帐门口的小桃听到大夫们的低语,想着夫人的忧虑终于能减少几分,眉梢带着喜色连忙掀开布帘,听大夫交代安德新如今的病情后,放下心来。
正如五付昨夜回去之前交代的那样,安德新只稍熬过一夜,此后不出意外,便不会再有大事发生。
见安德新彻底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掀开褥子下榻,口中念叨着安桀的名字,小桃连忙上前一步,一步眼神示意大夫稳住安德新的情绪。
“安老爷,令郎如今并无生命之忧,正在隔壁静养,您现在身子抱恙,贸然前去只会让令郎徒增不必要的忧虑。”
小桃宽慰一句,见安德新刚清醒时的激动已经按捺下去几分,又道,“安老爷刚刚清醒,想来有许多话要说,我这就去喊来柳老爷,您莫要着急。”
听得柳士安的名字以及小桃有理有据的分析,安德新彻底冷静下来,重新倚靠回小桃为他准备好的靠垫,闭上眼轻轻颔首。
大病初愈的中年人,身体不如往常,只是适才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笼罩心间,如今便已然后知后觉地感到疲累。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安家此前的遭遇宛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但他始终没有发现不对之地。
安家一直处处与人为善,幕后黑手究竟会是谁?
安德新想不明白,后脑勺反而随着他的苦思隐隐作痛。
还没等安德新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小桃推着柳士安的轮椅,掀开营帐厚重的帘子,缓缓走至他的面前。
“安老弟,近日究竟发生什么事?如果你愿说出来告诉老兄,老兄很愿意倾听。”柳士安双眼定定直视安德新,没有逼迫之意,却让后者觉得自己一瞬间有万般言语想要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