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鹤去而又返。
谅她是个醉鬼,小脑已经被酒精麻醉了不听使唤,弯腰拿出拖鞋来给她换。
目光只是在那大片的雪白肌肤上落了一瞬,眸光微暗,很快又避开。
不料,一直都乖顺听话的少女却突然转了性子,细嫩的脚腕挣脱了他的手,又向门边退了一步。
然后,有些烦躁,又很委屈地,蹙着眉拆耳垂上的彩钻。
全都拆完之后耳垂都红了,眼眶却更红。
伸手从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掏了半晌,拎出一团从那家店的木桶里悄悄领回来的,水淋淋皱巴巴的绿枝,使劲地晃了晃。
几棵晶莹的白色小果实跌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极轻的滚动声。
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但仍能看见,裴知鹤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上身挺直宽阔,温雅地半跪在她面前。
她有点气,但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全凭着喝酒之后的上头,把手里的槲寄生悬在他面前,语气里都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控诉:“你为什么装没看到,现在看到了吗?”
裴知鹤就那样仰视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缓慢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