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速放得很平缓,眼神温和,仿佛句句都在为她考虑。
隐隐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她反复把对方的提议细品了一遍,又觉得很正常。
只是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而已,又不是真正的夫妇……裴知鹤那样的工作性质,平时能不能见上面还难说,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舍友换成裴知鹤,和独自一人面对外婆的连珠炮提问,危险级别孰大孰小,几乎一目了然。
江乔微翘的眼睫低垂,小声回应,“我跟您回去。”
裴知鹤唇边的笑意更深。
她咽了咽口水,谨慎地选择措辞,“您家里……有地方放我的东西吗?”
在京大上了四年学,她的东西比起其他女生,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只是周末暂住,一个背包就绰绰有余。
只是在继父家寄人篱下的经历让她惯于看人眼色,担心自己的到来是累赘,会给对方添麻烦。
裴知鹤余光瞥过少女越来越低的小巧下巴,再看后视镜,只有一个逃避的圆圆头顶。
从发髻里散落的发梢被她顺在耳后,软乎乎的,衬得耳垂愈发圆润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