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秧从厨房端来一直热着的醒酒汤,叫她喝了,免得夜里头疼。

俞欢捧着那碗汤,心情舒畅,难得不嫌那汤难喝了。

她告诉秧秧说,她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

秧秧似乎是愣了一下,见她开心,最终还是没有说。

许是做梦梦见了云谚的缘故,再想起他的身影,没有平常那般难过了。

俞欢终于能走进那间书房。

她没有骗陆清衍。

书房确实闲置了很久,无人打扫,尽是灰尘。只是,那天不是去找话本的。

她只是,去里面找一找他们曾经的记忆。

窗棂前那张乌木方桌,是她习字时用的,常常是她伏在桌边,他站在她背后嗓音懒散带笑的戏弄点评,她还记得,他握着笔,墨玉笔管衬得他的手雪一样白;

墙上的每幅字画,都是他的手笔。

这人自视甚高,对着前朝名师也能轻佻评判,偏他又确实才气无双,挑完刺再用他那张苍白清俊的脸很好脾气似的微微一笑,只叫人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