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嚷嚷下来,就连催债的混混们都在心中暗自咋舌,这个男娃娃小小年纪竟如此狠心。
那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方才为了他磕头求人的亲姐姐。
这样好的姐姐,在他眼里却是个赔钱货。
这才几岁啊?
就能如此心安理得将姐妹当做垫脚石来保全自己。
这一刻,混混头子甚至生了把陈耀祖打死的心思。
像陈耀祖这种连亲姐姐都不在乎的人,若是一朝得势,怎会放过自己这等欺负过他的人?
混混头子想得明白,但村长李四是个老糊涂。
“溪春,剩下这五两你就出了吧。”
“不可能!”
李四皱眉,“十年前,是李阿婆给了你御寒的衣物和一袋糙米,你才能活下去。人啊,不能忘本!”
闻溪春嗤笑道,“一件衣服和一袋糙米,顶破天值六十文钱,但我为李阿婆花了六两白银。这份恩,早已还清了。”
李四长叹道,“物资有价,恩情无价。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瞧着陈阿婆最后一点血脉受苦受难吗?”
见村长这样说,远处的村民也七嘴八舌说起来。
说来说去,无外乎是说闻溪春冷心冷情,对不住陈阿婆当年的一片善心。
真吵!
一堆苍蝇乱叫!
闻溪春半眯起眼睛,一股暴虐之气涌上心头。
真想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烦自己了!
片刻后,闻溪春开口了,“五两银子我可以出,但他们要给我写欠条。”
“那两个小孩子举目无亲,哪里还得起这五两?”
闻溪春冷笑道,“还不起但敢借?还不起还借不就是拿我当怨种吗?村长,你知道,我这人脾气一向暴…”
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弓箭。
李四面色不善,但还是按照闻溪春说的去做了。
写欠条时,陈小草泪眼汪汪地看着闻溪春,“溪春姐……”
“我无母无父,没有妹妹。”闻溪春又看了一眼神色狰狞的陈耀祖,“更没有弟弟,少来攀关系。"
“从此以后,别再拿什么恩情来占我便宜,否则……”
我一定把你们全杀了!
闻溪春话没说完,但她生得人高马大,此时笑声瘆人,吓唬住了不少围观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