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可林溪砚却看懂了他眼神之中的意思。
林溪砚叹了一口气:“纵使他们不一定能说出些什么,可若是不审,那便更是无头苍蝇一般了。”
谢清珏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如同他们先前便已经料想到的一般,今日来的这些个人,一个个的似乎都是死士,便是动用了刑,却没有撬出来一个人的嘴。
谢清珏看着牢狱之中的血污,他吐了一口浊气,像是想将吸进肺腑之中的血腥味驱散干净。
林溪砚摇晃着脑袋,颓靡地朝着谢清珏走来:“谢大人,着实是难办。”
他顿了顿:“要不,咱们还是先转移地方吧。”
谢清珏视线略过了他,看向里边的人:“那他们呢。”
林溪砚视线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伸出手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动作。
谢清珏扯了扯唇角:“若是人都没有了,我们又如何能从他们口中知晓些什么?”
林溪砚方才已经被这些人弄得烦躁不已了,如今听着谢清珏的话,更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可若是这般拖着,等到他们的援兵来了,谢大人,我们更走不成了!”
谢清珏如何不知晓这个严重性,况且,如今南知鸢也在这宅子之中。
他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可是,他也同样做不到将原本能握在手心之中的证据自己给毁了。
“总有办法的。”
谢清珏低垂着眸子,他眼神有些松动,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一定会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林溪砚看着谢清珏那几乎看不清的面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湖州的水,着实是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深太多了。
究竟是何人,才能拥有这么一大批为他前仆后继,便是丢了性命也不透露分毫的死士?
别说是小小湖州了,这般底蕴的家族,便是整个大虞都找不出来几个。
忽然,林溪砚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们若不先从湖州附近的世家大族找起?你想,谁人能拥有这般多的私兵?除去连陛下他们都忌惮的世家之外,没人能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