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太多保守病痛折磨的女子，也见过许多明明聪慧却因世道桎梏而潦草一生的姑娘。她想不明白，同样生而为人，为什么女子就要格外辛苦些？

“大夫可以治病，可有许多事情比治病还要重要。比如若女子同男子一样读书识字，若她们也能赚钱养活自己不必依托于男人……”

孟娇娇的话还没说完，郑氏猛的站起来。

她眼睛亮的惊人，嘴唇轻轻颤抖。

孟娇娇的话像是一双无形大手扒拨开了她心头的疑云，她一直想做的并不是女大夫。她想帮那些受苦的女子，却不知该如何，就只将目光放在了治病上。

“齐夫人是县令夫人，若你有这个心思并愿意付诸行动，不说别处，但黄兰城的女子定然是能受益的。若能坚持下去，先是黄兰城，日后谁能说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

“愚公移山，子子孙孙无穷尽。薪火相传，齐夫人可想过以后这世间女子会和男主分庭抗礼？等那个时候，这世道该多好？我们未必能看到那一日，但我们的后代却可享受福荫。”

齐夫人激动的浑身打颤，她“噗通”一声跪在孟娇娇面前，颤声道：“求谢夫人教我。”

孟娇娇看着她：“这条路很难走，流言蜚语都是其次，说不得还有人性命之忧。到时你背负许多女子的希冀，想要撂挑子都不能了。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绝不后悔。”